在經過了許多事的現在,才終於真正體認到:所謂傷口,其實是不能用來炫耀的。

  齟齬多日的早晨,窗外鳥鳴漸起而天還未明,你惺忪著眼舉起手腕,看著指間初初癒合的新傷,頓時感到難過。你不能炫耀你的傷口,尤其是正在癒合的當下,所有的血只有在流淌的時候最美,一旦開始凝結就會趨向醜陋,你只能等待,等待傷疤脫落新皮生成,慢慢地從鮮嫩的粉色轉為黯淡的膚,從美轉為平凡。你在這過程中感到悲傷,因為傷使你特別你卻不能張揚,待及皮痂覆上時已經失卻所有痛的美的使你流淚的。無論如何都無法言說,總會使人厭煩或反感所以你不能說出口,而世界就在你緘默時不斷傷害你,你不能說,不可以說。

  只能看著血在你手上開成艷紅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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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無謂的瑣事、無法逼視的醜惡、對他人的臆測懷疑以及更多的自我厭惡。這世界上不公義的事情已經太多了,可見的美好是那樣稀少,我坐在擁有空調的教室裡,嚮往著八零年代個個繁星閃爍,並且持續對抗因我此刻在此而生的自責愧疚。風雨稍停,世界並沒有因此變得更美好或醜惡,到底怎樣算更好?怎樣算更壞呢?狄更生如是說。

  為何此刻我身在這裡卻無法逃離呢?從未像此刻那樣羨慕所有的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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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狐狸的本性又小小露出來了,有點小糟糕。

  沒有人一起吃晚餐的假期,真的會讓人忘了飢餓這回事。想要有個人馴養我、餵食我,每天帶我出門散步,摸摸我的頭稱讚我或是在我做錯事時糾正我,讓我可以在他面前逞強,可以放肆地笑或哭,可以在夜晚接起電話聽我撒嬌……想要將萬物都標上專屬於我的意義,這樣應該就不會孤單了吧,我是這麼想的。

  但或許最後還是無法逃離寂寞,無論如何人皆會分離,無論如何、永恆這件事是不存在的。就像黃金色的麥浪,縱使在小王子離去後狐狸可以看著麥田依靠思念,但冬天萬物枯萎時,牠又要依靠什麼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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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個方面來說,我本質上或許是膽小的。在面對某些人(特別是過分在意的人們)的時候,總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希望了解他們,也希望被他們了解。但是喜歡畢竟是單方面的,僅只是一杯潑出來的茶水那樣子的事,一旦被發現,就只會被疏離因為害怕承受洶湧的溼意。

  而我也不想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是什麼樣子,已經足夠糟糕了。

  有時候這並不是自卑與自傲的問題,就真的只是膽小而已。因為不想知道結果所以不願去聽,如果跟自己無關的話或許尚可接受,但我深知自己的抗壓性是如此的低啊我說,並為此感到非常的沮喪。傾聽過後該如何面對他們呢?我多麼想遠離人群,離群索居有如一枚雨中的蝸牛,只要給我一片樹葉、幾滴露水就可以存活,只要不要再聽到他們的聲音,就不會感到寂寞。

  但我卻仍然需要依靠陌生人的好意過活。

  自己終究會成為我所討厭的那種人,我深知這點,並為此設想很多。如果自己繼續這樣生活,繼續反覆與自己交談,到最後或許會深深的愛上葉青呢我想。因為人吶,終究是要找一個人作為身體最柔軟的地方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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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以一種無謂的態度過活。

  如果過於執著,只會導致自己或他人的痛苦。所謂的妄念,即是無法實現的慾望,既然如此更不該去想、不該去念。大多數時候自覺動輒得咎,總認為無論做了什麼都是錯的,太過於重視自己的一舉一動換來的是不敢去做,因為害怕受傷,害怕痛。

  才突然看見M所說的傾聽。

  如果不要太在意行為的後果,不要太在意自己對他人的影響,不要反反覆覆的臆測他人的想法的話,或許、我是說或許......就真的可以感到快樂嗎?因為心過於沉重,無論是對自己或是他人而言,把心放在自己身上是過於自我,托於他人則會使人感到不自由,就像我一直以為的、沒有人有那種責任去背負他人的生活。總是很害怕面對他人,覺得無論自己怎麼做都會造成傷害,於是什麼都不敢做,連一句安慰也說不出口。但是如果是在傾聽過後,或許就可以找到更適切的、對待別人的方式了吧。

  害怕傷害別人,害怕痛。可是我仍然想要愛人及被愛,抱持著如此的妄念,即使可能無法實現,可是我還是可以一個人,在一切傾頹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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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崩潰的夜晚。

  崩潰這個詞在我用來非常廉價,或許已經到了厭煩的程度。噢,但那是真的有人說話並且被聆聽的時候。

  行李還沒有整理,因為我還不想閉上眼睛,快要長出角來的地方已經不想去管它了,縱使我不想休息,它也不會停止生長的速度。我害怕那個夢成真,害怕真的有什麼東西破繭而出,從胸口被劃開而後取出一個怪物,一個被所有人所遺棄的怪物,包括它的母親,包括我。

  有時候已經痛到開始想念你了,縱使思念如弦月,劃得背脊鮮血淋漓。如果可以逃到一個不知名的遠方,如果有一支筆可以消除所有的記憶,我想要帶著它以及一本書,或許是慢情書或者是蒙馬特,坐一艘小船將自己放逐到海上,將所有關於我的記憶託給浪花,一定要仔仔細細的寫,直到確定再也不會有人記得,才可以安心的回來,重新隱藏起傷人的醜陋,小心翼翼而不觸及人群的生活。

  感到所有的無謂,就連以往最在意的那個人都不想理會了。如果只是我單方面的在意,因此單方面的受到傷害,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知道,或者開始練習不要看待它如此的重要。我開始抓不準與人群的距離,不想與人過於親近,怕自己又會膨脹起來而誤以為每個眼色每句讚美每次錯誤都因為自己。如果可以很認真又不受傷,那只能認真的修補好已然壞掉的身體了吧。

  於是又想躲起來,不,這次是只想要躲著那個人而已。因為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把它從心上剝離,必須準備好自己接受任何風聲鶴唳,已經被傷害了三年,不能再因此感到愧疚而不斷在面對你時掀起舊痂,傷口會好不了的。

  然而終究我還是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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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可以因為無有的存在而放棄自己,例如愛、例如善、例如死。

  我說,我緊緊握著你的手,掌心的刻紋漸次黯淡消逝,命運飛離神的掌握,假如真的有神的存在的話。沒有什麼是值得堅持的,除了呼吸,我們只能一直一直交換氧氣,因為假如不活下去,人就真的什麼都無法堅持與擁有了。沒有什麼是我的,安哲羅浦洛斯說,我們都沒有名字,連我也不屬於我自己。曾經我們這樣討論生命,你覺得生命就是理想,而我認為死才是。既然如此,為什麼你會撿起落在紅磚道上的鳳凰花片?

  約好了要等我釐清,釐清什麼程度能被稱為愛,怎樣的動機可以成為善,是否存在柔軟無痛的死。你卻已經給了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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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冥王星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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