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崩潰的夜晚。

  崩潰這個詞在我用來非常廉價,或許已經到了厭煩的程度。噢,但那是真的有人說話並且被聆聽的時候。

  行李還沒有整理,因為我還不想閉上眼睛,快要長出角來的地方已經不想去管它了,縱使我不想休息,它也不會停止生長的速度。我害怕那個夢成真,害怕真的有什麼東西破繭而出,從胸口被劃開而後取出一個怪物,一個被所有人所遺棄的怪物,包括它的母親,包括我。

  有時候已經痛到開始想念你了,縱使思念如弦月,劃得背脊鮮血淋漓。如果可以逃到一個不知名的遠方,如果有一支筆可以消除所有的記憶,我想要帶著它以及一本書,或許是慢情書或者是蒙馬特,坐一艘小船將自己放逐到海上,將所有關於我的記憶託給浪花,一定要仔仔細細的寫,直到確定再也不會有人記得,才可以安心的回來,重新隱藏起傷人的醜陋,小心翼翼而不觸及人群的生活。

  感到所有的無謂,就連以往最在意的那個人都不想理會了。如果只是我單方面的在意,因此單方面的受到傷害,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知道,或者開始練習不要看待它如此的重要。我開始抓不準與人群的距離,不想與人過於親近,怕自己又會膨脹起來而誤以為每個眼色每句讚美每次錯誤都因為自己。如果可以很認真又不受傷,那只能認真的修補好已然壞掉的身體了吧。

  於是又想躲起來,不,這次是只想要躲著那個人而已。因為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把它從心上剝離,必須準備好自己接受任何風聲鶴唳,已經被傷害了三年,不能再因此感到愧疚而不斷在面對你時掀起舊痂,傷口會好不了的。

  然而終究我還是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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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麥色狐狸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